【有些高峰要留給仰望】

2015112020:00

禪、淨、密のHome 的相片。
【有些高峰要留給仰望】

他是一位著名的職業登山者,在20多年執著不懈地攀援中,世界上許多著名的高峰,都被他踩到了腳下。
  
  那一天,曾經歷過數次登頂失敗的他,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準備,再次向自己嚮往的珠穆朗瑪峰進發了。⋯⋯
  
  站在海拔6700米處,仰望高聳入雲的峰頂,他仿佛聽到了生命深處那熱烈的召喚,他激動地沖著白雪皚皚的山峰,喃喃道:“我來了,追趕著年輕時放飛的夢來了。”
  
  蒼天似乎也聽懂了他的心聲,那兩天的氣候非常適合攀登,他一路向上,行進得十分順利,在抵達海拔近8000米的高度時,他仍保有不錯的體能。經過一夜休整,他繼續向頂峰挺進。
  
  然而,天有不測風雲,早上還是晴空萬里,微風徐徐,可剛過了兩個多小時,山間便開始雲團翻卷,狂風勁吹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,異常艱難地向上攀登,一步一步地慢慢縮短著距離。又過了兩個多小時,他終於疲憊不堪地到達了距峰頂還有不到200米的一個避風的落腳點。
  
  休息了一會兒,風似乎還沒有小下來,他開始試探著向頂峰衝擊。
  
  然而,他只向上攀行了100米左右,便停了下來,他感覺到耳畔呼嘯而過的狂風更猛烈了,他的雙腿也越發沉重起來。他預感自己這一次真的難以征服最後這不足百米的路程了,即使自己奮力衝刺,能夠抵達峰頂,恐怕也難以安全地下撤。
  
  於是,他仰望著近在咫尺的峰頂,跪了下來,雙手合十,將一份虔誠的敬意呈上。又用手指,在那塊岩石遮擋的一片平坦的雪地上,畫了一個象徵如願的小圓圈。然後,抓緊時間往山下撤退。
  
  他一撤到安全地帶,便聞知有兩位與他同一天登峰的英國登山隊員還沒有撤下來。之後,他便從報刊上看到了他們遇難的消息,他們都倒在了距離頂峰30米左右的地方,從他們遇難時的姿勢判斷,他們都已登臨了峰頂,他們是在下撤時遭遇不幸的。
  
  當有記者問他,當初在決定放棄的時候,是不是感覺特別遺憾。他悠然道:“是有一點點的遺憾,但不是特別遺憾,因為有些高峰,有時是要留給仰望的。”
  
  “有些高峰,是要留給仰望的。”這句深邃的話語,不僅是說給攀登珠峰者的,也說給所有攀登人生高峰的人們。
  
  還記得那一期的《開心辭典》,記得那個留著美麗卷髮的嘉賓臧濤,面對她淺笑嫣然的答題,很難想像她是一位癌症晚期病人。當王小丫誇讚她頭髮漂亮時,她笑著說:“這是我新燙的,我要讓自己每天都漂漂亮亮的。她坦然地講述著自己的病情,仿佛在述說別人的故事,自始至終,她都保持著甜美的微笑。她有一句話特別令人感動——我雖然有很多的夢想不能實現了,但我已經在心頭升起了,我已向它們一一地獻上了由衷的敬意。”
  
  年輕的臧濤以優雅的姿態,完成了自己與熱愛的世界從容的告別。面對她那“生如夏花般絢麗,死如秋葉般靜美”的短暫人生,相信許多人都會贊同這樣的認識——她與那位元登山者一樣,自己的靈魂都站在了高處,他們心懷敬畏的仰望,不僅是一種對生命的敬重,還是一種對生命的智慧選擇。
  
  只有知曉了人生中還有許許多多的高峰,它們就矗立在那裡,但不是要讓我們奮力去征服的,而是要我們心懷敬意地仰望的,我們才能從容不迫地取捨,才能如雲卷雲舒般自然進退,才能品味到生命真正的要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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