@ 一個能夠升起月亮的身體,必然馱住了無數次的日落。

2020032320: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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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 一個能夠升起月亮的身體,必然馱住了無數次的日落。

© Gustave Baumann

心跡難覓

一個人要向另一個人表明心跡,大抵只有兩個方法。一是用語言,一是用文字。然而,這兩種方法,全不是好方法。語言可以聲淚俱下,讓人聽來誠懇真摯,卻有可能是謊言。文字看上去比較可靠,白紙黑字,法庭上可以作為證據,但不論初衷如何,到了忽然翻臉不認的那一天,便也毫無價值。

嚴格來說,人與人之間,是根本無法心意相通的。掩飾心跡,是人類的本能,一切語言、文字,都是為了發揮這種本能而存在。

這是一種極可怕的現象。奇怪的是,這種現象存在已久,但是一直沒人深究,或許是真相太可怕,所以也不願去深究了。

要表達心跡,也許沒有好方法,但要了解一個人的心跡,卻有一個無可奈何的辦法——等時間過去。時間過去,這人究竟怎樣,就會慢慢顯露。

日久知人心。除了這個方法之外,好像沒有別的方法了。

by 倪匡《心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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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 Shelia Liu

一個能夠升起月亮的身體,必然馱住了無數次的日落。

——余秀華《荒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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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 Quint Buchholz

一般說來,各個人的教育和知識越高,他們的見解和趣味就越不相同,而他們贊同某種價值等級制度的可能性就越少。這或許是事實。其結果必然是:如果我們希望找到具有高度一致性和相似性的觀念,我們必須降格到道德和知識標準比較低級的地方去,在那裡比較原始的和“共同”的本能與趣味佔統治地位。

——弗里德利希·哈耶克《通往奴役之路》

...圖像裡可能有一或多人、大家坐著和室內

© Marius van Dokkum

世界上最悲傷的注視,莫過於你要看遍這世界上所有的人,才會略微看懂你身邊的親人。生活裡很多事情都很難說,越是親近的人,越是容易耍無賴。吵不散的人,才更嫻熟於辜負。反倒是不親的那種,越要表現做作的愛、克服萬難的禮數、才會顯得謹慎、周全些。

——張怡微《細民盛宴》

...圖像裡可能有天空和戶外

© Mike Barr

只消數秒便從無盡的高空飛落下來,撞向污濁的大地。這就是我們的命運,遍布空中的每一顆每一顆雨滴都是我們自己。跌落到什麼地方、摔碎成什麼模樣,無法做出任何預想,僅有被風捲落的數秒生命。這就是人的一生。

——石田衣良《美丘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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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像裡可能有植物和花

© 安田雅章

一個克羅諾皮奧在原野上發現一朵孤零零的花。一開始他想把它摘下來。但想到這殘忍又無意義。於是就跪在花的旁邊,興高采烈地和它玩耍;撫摸它的花瓣,朝它吹氣讓它跳舞,像蜂蜜一樣嗡嗡響,聞它的香氣,最後躺在花下面,無比安詳地睡著了。花兒想:“他好像一朵花。”

——科塔薩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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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hilary pecis

一個人的不幸,是從羨慕別人開始的。若你總是試圖變成想像中的某個人,難題就來了。人之所以累,是因為越來越不會做真正的自己。要知道,上天給你這樣的一份生活,自有它的道理。把自己的日子過好,就是幸福唯一的捷徑。

——蘇芩

...圖像裡可能有一或多人、夜晚、戶外和水

© Amei Zhao

以勇氣面對人生的巨大悲慟,用耐心對待生活的小小哀傷。當你勤勤懇懇地完成一天的工作時,安心地入睡吧。

—— 維克多•雨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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© Gustave Baumann

我以疼痛取悅這個人世

余秀華

當我注意到我身體的時候,

它已經老了,無力回天了

許多部位交換著疼:胃,胳膊,腿,手指

我懷疑我在這個世界作惡多端

對開過的花朵惡語相向。我懷疑我鍾情於黑夜

輕視了清晨

還好,一些疼痛是可以省略的:被遺棄,被孤獨

被長久的荒涼收留

這些,我羞於啟齒:我真的對他們

愛得不夠

余秀華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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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|每日意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