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彌水墨畫
@ 生活,不過一屋二人三餐四季
人生若得一書房,得一友人,三餐風雅,有卷可讀,有畫可臨,有物能賞,又涵養之,是謂心性得以安放。於四季中陶養自己的心性,當為時下一股清流。
“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涼風冬有雪。若無閒事掛心頭,便是人間好時節” ——《無門關》
清代張潮寫了一本《幽夢影》,裡面是這樣描繪古人漫生活的。“人莫樂於閒,非無所事事之謂也。閒則能讀書,閒則能遊名山,閒則能交益友,閒則能飲酒,閒則能著書,天下之樂,莫大於是。”
其實張潮這裡所說的生活,有點兒“閒”,一是有“閒工夫”,二是有“閒心情”。時間上可以放慢,心理上才能追求漫生活,有了閒情,有了逸致,人們才能從容地、舒心地享受人生、思考人生、超越人生。
一屋
這一屋極為講究。屋內別有洞天,以古雅高潔之物,追尋君子心境。『衡門之下,有琴有書,載彈載詠,爰得我娛;豈無他好,樂是幽居』。這是先賢燕居頤養心性之境,五蘊澄澈,無心著意於碌碌塵事,但求心境澄澈、幽淨、逸潔。齋備古意,人懷古風,沁透著書卷氣息,令人心遠幽谷,盡顯文人風流,心性之高下可見一斑。
紙邊筆筒一方,承數載之文墨;或為案上水盂一尊,化丹青之餘韻;或置梅瓶斜插花枝一簇,書陋室之清幽。而無論它以何種形式呈現於眼前,亙古不變的是這一份纖塵不染的君子品性。
孔子在《論語》中表彰顏回:“一簞食,一瓢飲,在陋巷,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其樂,賢哉回也。”
像程顥、顏回所追求的不僅是對日常功利的超越,對貧賤困境的超越,而且表現了古代文人“富先貴於我如浮雲”的高雅境界和慢生活中的快樂。此屋格物遊藝,研學雅懷,寶帖為範友,書畫為靜友,這一屋所呈現的情懷,是最初的漫。
二人
一屋已有,缺一友,良友無雜言,靜友可怡情。
孔子說:“益者三友,損者三友。友直,友諒,友多聞,益矣。友便闢,友善柔,友便佞,損矣。”找一志趣相投之士,於一屋之內,文靜坐書房,消閒無事,淡泊以自樂。
三餐
在那茹毛飲血的遠古時代,先民以獵取野獸、採集野果為生,而後三餐文化形成,至少在兩千年以前的春秋戰國時代即已形成。《周禮·天官·膳夫》:「王齊,日三舉。」齊即齋之假字。《說文·示部》:「齋,戒絮也。」王在齋戒日為表示在祭祀前的潔淨、虔敬,不用剩餘的牲肉,一日內三次殺牲。也就是說齋戒日王每次用餐都殺牲盛饌,這「日三舉」就意味著王一日三餐。
三餐是生活之需,在一屋內,二人三餐,沒有風花雪月,有的是最樸素的文化感悟。
四季
在斗室之間,隨著書齋的移步換景,四季也在變化,四季源於自然,時間的流逝,歲月不可回頭,但是四季與源於生活的藝術結合,留下的就是無盡的思量。
四季在走,有限光陰,無涯塵事,忙裡偷閒,鬧中取靜,心中無事,眼前清淨,俱是快活時景。
在四季裡,忙裡偷閒的慢時間、慢節奏、慢動作,慢心情。因而慢生活是從容的生活,詩意的生活,超越的生活。
春夏秋冬,度一屋清風
“雲淡風輕近午天,傍花隨柳過前川。時人不識餘心樂,將謂偷閒學少年。”
每個人都需要這樣的一個時刻,把自己浸潤在清雅幽遠的“清玩”之中,使感官與身體獲得充分的快適和愉悅,如“臨古人帖,溫昔年書,拂幾微塵,洗硯宿墨,灌園中花,掃林中葉”等,然後“覺體稍倦,放身匡床上,暫息半晌”。
生活,不過一屋二人三餐四季
世間多少事物,都令我們被慾望所牽累,而能淨吾心者,則獨有此:於書齋一隅,兩人相視,攜清風而來,春夏秋冬,渡這一室清風。所謂:一屋二人三餐四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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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無阿彌陀佛,闔家平安吉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