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必須活得像時鐘一樣,到了子夜便「從零開始」。
只有歸零,我們的日子才會有新的週期與思考。
⋯⋯近期我的歸零方法,往往在夜間,跑到山中書房,澆花、剪花、吹著夜風,看著星空。雖然我的疾病使我已不能矖任何一點太陽,可是每一個逆境往往是禮物。從此以後,我即晝伏室內,夜出室外。
所以我可能是這個城市中,每天抬頭向星空問好,次數最多的人。
我的另一個歸零方法:找年輕時的朋友相聚。當時的我們只有16、18歲,一切如此單純,沒有計較,只有信賴。和老友相聚,把自己工作中,心裏勉不了留下的雜質一一清空,今夜的我就當個好園丁,把一年來照顧的花葉,彎腰剪枝,盛開的花分送老友。
自己歸零,花也歸零,重新發芽、長葉,明年的此刻再綻放,但願它的花朵更盛大。